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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姐”轶事:“娘子军”之别称

发布时间: 2015-09-22    浏览次数:   发布者:   来源:朱忆天教授   

“南洋姐”有不少别名,譬如说“天草女”“岛原族”,这是按照“南洋姐”的出生地来命名的。天草位于熊本县的西南部,靠近长崎,确实,奔向海外的天草出生的女性不在少数,但海外卖淫并非天草的“专卖特许”。在人贩子村冈伊平次统计的他经手的“南洋姐”中,岛原半岛54名,天草只有31名,岛原半岛的数字要远远高于天草。另外,妓院的经营者、人贩子等,也是岛原人居多。为什么把这顶“桂冠”留给天草呢?没有确切的说法。一般而言,天草女性在贫穷恶劣的环境中成长,她们具有吃苦耐劳的品质,能够较为顺利地适应气候风土完全相异的海外生活。这种纯朴风情,很吸引人贩子的眼球,也很受妓院老板的欢迎。可能正是这种被广泛认可的氛围,令来自日本各地的“南洋姐”均号称来自天草,由此,“天草女”逐渐变成了“南洋姐”的代名词。

另外,按照“南洋姐”的职业性质,日本国内的废娼运动家,一般将“南洋姐”斥为“丑业妇”、“贱业妇”、“密航妇”等,并经常出现于官方文件中,带有明显的贬义。但“南洋姐”的别称中,影响最深远的,要数“娘子军”这一称呼了。

“娘子军”这一称呼何时出笼,没有定论,一般认为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大陆浪人的“杰作”。据参与新加坡日文杂志《南洋及日本人》编撰工作的大陆浪人回忆:南洋《二六新报》在收到黑龙会、参谋本部、洲崎大八幡妓楼经营者中村传藏等提供的“南洋姐”资料后,以“南洋娘子军”为题,连载了这些女性的故事,这应该是在明治33年(1900)秋至34年(1901)夏之间的事情。

将“南洋姐”比作“娘子军”,视其为向南洋等地开拓的日本国家的前卫部队,这种比喻应该来说是很贴切的。这里面虽然带有一定的调侃成分,但也无法否认大陆浪人、士族阶层的复杂情感。一方面,他们对“南洋姐”舍身向外的开拓精神抱有敬佩之情,对她们作为尖刀先锋开拓南洋的作用给予肯定。另一方面,亦流露出他们很不得志的国家幻想,寄托着其无法实现的志向和淡淡的失落。

多年来,中文网站上流传着“日本近代文明缔造者”福泽谕吉的一段名言:“日本对付亚洲有两种武器,一是枪,二是娘子军”。笔者翻遍福泽谕吉的相关著作,没有发现有这样一段原话,但有一点需要指出,福泽谕吉确实对“南洋姐”海外开拓的尖刀作用,颇为赞同,1896年,福泽谕吉在《有关人民移居和娼妇外出赚钱》一文中公然指出:中日甲午战争清朝的惨败,日本将台湾割据为殖民地,今后日本向海外扩张已成定局。由此,日本的军人和公司职员等积极迈向海外,已成不可避免之潮流。日本奖励国民的海外移居,这就更需要承认娼妇的外出打工,娼妇的海外输出是绝对必要的。另外,日本人的海外移居,一般独身者前往的居多,移居地的人口中,男性比例居高不下,娼妓作为润滑剂,显然也是必需的。因此,娼妇的外出打工与国民的移住,是互为表里、相辅相承的,公开认可娼妓的外出打工,绝对是一种上策。

福泽谕吉虽然没有明确点出“娘子军”一词,但意蕴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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