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华东理工大学人文科学研究院朱忆天教授在道器网隆重推出了一个学术众筹——《寻找“南洋姐”——日本“慰安妇”制度系列研究之一》。

朱忆天曾长期留学日本，他表示，“慰安妇”问题是东亚地区战后遗留下来的焦点问题之一，作为研究基础的“慰安妇”原始证据史料的发掘工作，已取得了相当的 成果，但目前的“慰安妇”问题研究，主要还是偏重于日军侵华战争时期，侧重于“慰安妇”制度出笼之后罪恶史的实证研究。与之相对应，对“慰安妇”制度的形 成过程，或者说“慰安妇”前史的研究，虽有涉及，但仍处于零碎的状态，这就为日本右翼学者在所谓日本传统文化的“掩护”之下，为“慰安妇”制度贴上“免罪 符”提供了操作空间。

有关“南洋姐”的研究，可以说是填补这一研究空白的重要尝试。所谓“南洋姐”，指的是1870’s至1920’s大批涌向海外卖淫为生的日本青年女性，在 日本文献中，也常被称为“娘子军”“丑业妇”。她们的足迹，遍及世界各个角落。日本电影《望乡》中的主人公阿崎婆的悲惨命运，曾令国人一撒同情之泪。这位 阿崎婆，便是“南洋姐”的一个典型缩影。

这是一段难以用言语来表述的跌宕起伏的女性哀史，在半个多世纪里，“南洋姐”席卷世界卖淫市场，这种奇特景象，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没有国家权力的 强力支撑之下，“南洋姐”以自己的娇弱之躯，漂洋过海，深入不毛之地，辗转于异族之间。在日本历史上，不以国家权力为背景向海外扩张、并在海外如此活跃 的，只有倭寇和这些无名的“南洋姐”。

更值得一提的是，“南洋姐”扩张的版图，与“大东亚战争”日本皇军进犯的地区，有惊人的重叠之处，日本的“黄色娘子军”，从某种意义上承担了日本皇军探路 者的角色。“大东亚战争”的地图，实际上在明治中期，就在这群“娘子军”脚下描绘而成。在这些“南洋姐”的尸骨之上，又叠加了无数兵士的尸骨，而这，仅仅 相距了30年。

长期以来，我们更多关注的是以男性为主导的战争侵略史、海外扩张史，而鲜有人以女性与战争、女性与海外扩张这样一种文脉来把握历史的真实。但事实上，以 “南洋姐”为代表的日本海外“妓业”，推动着日本近代资本积累的高歌迈进，成为近代日本向海外扩张的“急先锋”，同时，日本各殖民地之间“南洋姐”的人口 大流动，助推东亚及东南亚地区女性人身买卖网络的形成，这也构成了日后“慰安妇”动员的重要一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南洋姐”是“慰安妇”的一种先驱性 存在。

南洋姐——战时慰安妇——战后慰安女，在日本的近代化进程中，在其“文明开化”和“富国强兵”的背后，堆砌着一代又一代底层女性的屈辱与悲哀。当代日本社 会对“慰安妇”讳莫如深，对“南洋姐”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南洋姐”的海外卖淫，几乎成了一段被人遗忘的历史，而这恰恰是最不应该忘却的，这也成为本次学 术众筹启动的契机。

本次众筹，期待着站在更为宏观的视野之上，通过对“南洋姐”这种“恶之花”的聚焦，更清晰地凸显近代以来日本这个国家对女性人权素无忌惮的践踏和侵害，凸 显强加于“慰安妇”身上的殖民地支配、性差别、阶级支配、民族差别的印记，为“慰安妇”问题的最终解决，提供更翔实、更明晰的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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